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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动态】马骏:精微地画野草,探寻绘画的边界

2020-04-26 15:40:02 来源:虚苑e术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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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马骏,油画艺术家,硕士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专业。

  此次,马骏携草本植物系列的两幅作品《远方的干草地》与《生·意》,参与到虚苑e术联合艺典中国的“寻源:当代艺术专场(四)”在线艺术拍卖中。

  在开拍前,虚苑e术与马骏进行了一场轻松的漫谈,从马骏正在实验中的草本植物系列谈开,探讨传统写实油画技法的困境与创新可能,以及如何在现代主题里,找到绘画的意义。

  Q:这次拍卖专场,你为什么选了两幅野草的画儿?

  马:这是草本植物系列开端的两幅。这两幅画不是为拍卖而画的,在这之前我已经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实验和探索。这个实验完全是在一种无意识的,没有创作任务或其他功利目的下进行的。

  这个系列创作的出发点,主要来自于我对身边生活环境的一种感受。比如,我生活的这个区域,工作室附近,经常走路或是骑着自行车转一转,会看到野地里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草,尤其是北京五环外、城乡结合部的这些地方。

  这些野草可能很不起眼,但经常看到就觉得很耐看,有的能够吸引你停下来拍张照片。这种每天看到的东西,积累起来形成了视觉经验,形成心理感受,会引发思考方向或者创作冲动。我对这个东西有感触,才会下笔画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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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骏《远方的甘草地》,纸板油画,14.5 x 23.5cm,2018

  Q:那为什么就是草呢,而不是树、房子,或其他景物?

  马:首先我觉得它是很有意思的,好看,它有一种平凡的美,而这种美,它呈现出的是什么呢?是一种生命力,很顽强的生命力。你看那个路边的草,都长得比一个人还高了,突然有一天,被乡政府给割光了,然后隔了一个月时间不到,又长出来,又长了快一人高了。这是一种顽强的生命力,纯野生,不加雕琢。一片草地随便选取一块,它都可能构成画面。

  另一方面,我发现,用油画把草画好的人不多。他们大都用一种很拙的画法,不是一根一根的描,就是一块一块的涂。我认为乱草非常适合我的表现方法——我在美院读研究生的方向,14到18世纪欧洲的古典油画,透明画法为主的综合技法。我的祖师爷是杨·凡艾克,他的笔触是润开的,不是揉开的,通透又整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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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骏《生·意》,纸板油画,14.5 x 23.5cm,2018

  Q:草到处都有,你这一系列的草,看起来像自然界中的草,周边没有人文背景衬托,比如废弃工厂这样的,那么你的草本植物系列,整个有什么含义呢?

  马:对,画的内容比较单纯,还没有出现房子或者人生活的痕迹,或者特定的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化符号。

  画的含义有时候就是题材本身,其实从印象派就开始了。更早的,尤其是人物画创作,一定有非常明确的、叙事性的主题,比如宗教、历史事件。印象派直接把光色作为它的主题,已经撇开了文学内容。但是景物,有时候我们既可以赋予它,也可以不赋予它。评论家也许还会给它赋予一种新的内涵,那是从欣赏角度,并不一定是从创作的角度。

  从创作的角度,实际上真正的出发点是什么?首先,它一定是有人文性的,但是不一定以人为主题。人文性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,你可以赋予它,可以从欣赏者的角度赋予它,但是从创作的角度是什么呢?其实就是题材本身,它恰好有助于表现你对于绘画本身的这种所谓的语言本体。

  这就是你自己的语言系统,你自己的绘画系统,表现系统,能不能跟你这个题材恰好的结合起来。这其实是很多画画的人选择画什么的一个出发点。事实上,绘画有独特的一整套的系统,或者有很多套系统。比如说你是写实这个方向的,你从美术学院里出来,全国有那么多学院,他们可能都有自己的系统。我也有我自己的系统,油画语言的系统。

  Q:你的油画语言系统,能否展开一点谈?

  马:我这个系统,说起来还比较复杂,简要地说,主要是西欧与北欧14到18世纪的油画材料技法的表达方式。

  这是我很多年都在努力进入的一个系统,也很有收获,这几年,我已经感觉越来越自如了。自从5年前我画过大画以后,对这个系统更自信了。那时候其实也还是处在实验阶段,我感觉有很多东西我还是表达不了的。就说这个草吧,其实就是一个很难画的东西。很多风景里带草的画法,基本上都是厚涂、块面,要不就一根根叠加覆盖,草在其中,只是一个点缀,一片色块。很少人把草当做一个表现的主题,精微的看待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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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骏《青春之殇》,布上油画,250 x 210cm,2014

  Q:从绘画技术角度,怎么表述你的画法?

  马:通透,丰茂,然后很整体,又有草的硬度,是一种透明画法。为什么我正好是这种透明画法里走出来,首先是受了凡艾克的启发,此外我10岁时的启蒙老师是水彩画家封思孝先生,他给了我最初的审美教育。后来又碰到了非常好的国内外的老师,他们都给我一些启发。我觉得我的整个绘画系统还是一个半透明画法的系统。

  Q:这个草本植物系列,这次拍卖两幅只是一个开端,后续还有一系列的草本植物吗?

  马:这两幅画是这个系列的一个开端。我画这个系列,其实已经画了十张八张了,有不满意的,也有的越来越成熟。这两幅画都是一开始出现的,画了一半就停下来放那儿,我觉得进行不下去。但是后来我又通过画其他画,找到新的办法,逐步深化了,然后又回过头来,把它继续画下去。结果在这开始的这张画上又有了新的突破。经过了这一个反复的过程,它就具有了意义;它是在我探索过程中的,尤其是起点过程中,一个反复出现的物证,它的意义是对这个还未完成的系列积累了开创性的经验。

  我觉得如果买这个画的人,他如果是关注这个系列的话,他见证了一个开端。就像莫奈的《大教堂》画了七张非常成熟的作品,那一个系列每一张都各具面貌,然而没有一个博物馆,能把它们全部收藏过来。

  但是不全面也没有关系,抓住了一开始的那几张,也是有特别意义的。对我的创作来说,它有意义的。对于收藏来说,它同样是有意义的,可以说它们是一个系列的开端。

  Q:关于尺幅的疑问,这两幅画尺幅很小,是否会影响对艺术品的估值?

  马:这两幅画的确很小,但卖画不是卖布,小不等于艺术性也降低了,假大空更可怕。历史上很多经典油画也都很小。比如说夏尔丹的《铜壶》,A4那么大;维米尔的《倒牛奶的女仆》,A3宽一点,但都无比经典。

  Q:从欣赏的角度,小画比起大画,有什么不同?

  马:小画从观看效果上的确和大画不同。面对原作的时候,大空间大尺寸的画的确先声夺人,大画的气场是开放的,看伦勃朗的《夜巡》,很多人围观,有赞叹、有惊呆、有窃窃私语的交流。观众可以聚在一起观看,一起被震撼,从画作的性格来说是外向型的。小画的性格是内向的,适合独赏,把玩。在近距离的空间里品味,有私密感;并且小画一般需要有更饱满的艺术性支撑。因此我们看名作印刷品的时候常常以为小画很大,看到原作会有惊艳的感觉。尺寸最终是为画面内容服务的,恰如其分,诚意满满总是好的。

  Q:很多艺术家都在追求作品中有自己的烙印,你的作品是否能让人看到“马骏”的烙印?

  马:好问题。首先烙印也好,风格也好,它应该是自然而然形成的,而不是刻意追求的。我在求学的过程中,在做实验的过程中,我都是在解决问题。而这个过程是一个探索的过程。比如说有许多题材我没有画过,或者经常被人画过的题材,选择新的角度更恰切的画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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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马骏《有雪茄的静物》,布上油画,30x30cm,2012

  Q:所以我们谈到风格问题,是否学画的人往往会面临一个风格困境?这种焦虑感也会促使画家们急于去追求,或刻意创造某种风格,然后通过一系列画,来重复和强调他的这个风格?

  马:很多人都在努力寻找自己的风格,然后用这种风格作为一个标签,好让别人迅速地辨认自己。没有,很幸运,美院没有这个教育。

  画画的人成材很慢,成材率很低。就像李可染说的,在40岁之前,用最大的功力打到传统里去;在40岁之后,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。这个其实就是在讲学习和变通的两个阶段。给自己过早的贴标签的画家和急于求成的画家,这样的画家非常多,而这是我非常不喜欢的。但是我很喜欢一个词儿,厚积薄发。我可以潜心去研究一个东西,或者去思考一个东西,去实验一个东西,我相信这个东西好的话,会有它的价值。

  维米尔生前的画那么好,我们现在第一眼就会喜欢上他,他居然200年以后才被人发现。我都不能理解这种现象。但这肯定是存在的,现在也存在。什么是好画?什么不是好画?因为很多藏家或者说很多看画的人,他不能够从艺术价值上来判断艺术品,于是他就只能从名头、身份、热点,只能从这些角度去判断一个作品,甚至从价格角度、金融角度去判断。

  其次是系列。我先谈谈我是怎么理解系列的,为什么要画一系列的画。

  在我看来,系列画既不是给藏家看的,也不是给评论家看的。画系列是因为,我对一个问题的研究和认识的多角度的,全方位的,立体的,深入的探索过程。因为一张画解决不了所有问题。你从这个角度,正面攻破这个问题;攻破不了,那么再从侧面绕一下;然后从上下左右再看一看,或者从内部怎么去发掘它。这样,我从不同的角度,不同的思维点,寻找多种可能性,这个过程中,其实就是一个自我探索和边界拓展的过程。

  Q:但是创新,也是艺术界一直在追逐的方向,或者说是艺术界努力突破的驱动力,不是吗?

  马:一张画如果没有创新点,是没有艺术价值的。我刚才说了那么多的系统,其实我们都是在研究一个系统的过程中,以这个系统作为参照,来寻找创新点。这对我来说是特别有意义的事情。

  如果没有创新点,这张画是不成立的。它不能成为艺术品。如果有些画家不断的在重复自己,他每张画都没有进步,每一幅都是自己的那个符号在重复,这样的作品其实是没有意思的。我不愿意这样做。

  但是你不这样做了,你就会比别人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更多。可能我不认同那些那些过早的把自己标签化的、风格画的画家,也可能我连一个明确的风格都没有,也得不到外界的认可。那画画有意义吗?持续画画的动力来自哪里?它就是创作冲动——这个值得我花这么多的时间,下那么大功夫,克服那么多的困难。画画经常不是一帆风顺的,要解决问题,好多画儿画到一半就画不下去了,因为我找不到画下去的办法了。仅仅为了画完,这张画没有意义。

  所以说,画的意义首先不是对别人,首先是对你研究的这个系统,或者你研究的这个问题,明确不明确。比如说我研究的这个问题,草本植物在油画中的表现方法,或者说我的古典语言,怎么用于当代题材的表现,这就是我的课题。这就又回到了面对一个大课题的宏观探索了,其实是通过微观努力一步一步来做的。可能我的草本植物系列,今天是草,明天也许是花,后天也许是灌木,甚至里面也会加点别的东西,这个就不可预知了。但它一定是这个属于我的系统,在对每一个具体问题的探索和求知的过程。

  Q:我们知道,在各种画派纷呈之后,油画技法的创新已经非常困难,那么你如何理解传统绘画的意义?

  马:从美术史的角度来看,艺术走到后现代,传统绘画好像已经穷途末路,古典被新古典颠覆,新古典被印象派颠覆,印象派被后印象颠覆,写实绘画被现代艺术颠覆,杜尚的小便池进美术馆,整个绘画体系被颠覆,美术史告诉我们的结论好像绘画走到今天都没有意义了。似乎很难找到创新的地方。

  理论上想颠覆过去或者现在,想一个点,推论,下个结论,就可以宣布绘画没有意义了。但我不这样认为。

  画画的人都知道,说和做是两回事。我现在并不是要探讨绘画存在的问题,绘画不会消亡。我想说的是从绘画实践来看,不仅绘画还会继续发展,绘画最传统的部分古典油画技法仍然有可以创新的地方。这个地方就是绘画的边界。

  创新并不一定要改辕易辙,改行和创新是两回事。在原来的高度上发现新的探索空间,只有先努力的进入这个系统,达到一定高度,才能看到未知的能产生新的可能性的区域,这些不是靠理论推论,而是靠拿着画笔实验。写实绘画是非常具有实验精神的,因为创新的难度是建立在绘画已经达到的高峰上,可能对我或者大多数画画的人来说,一辈子都不可能到达的高峰,这个就是绘画的门槛,或者说核心技术,哪怕有一点的创新就构成了护城河。

  所以,从绘画本体的角度出发找到绘画的边界,就达到了创新的临界点,就是今天我用古典语言表现当代生活的全部意义所在,也是绘画内在的驱动力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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